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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之所以心甘情愿地保持这种无能的状态,是因为我竭尽所能地让自己变得不像他,让自己成为和父亲所拥有的社会形象完全不同的样子。

后来,当我知道一些知识分子也喜欢干零活时,才发现人们可以一边喜欢读书写字,一边享受体力劳动带来的乐趣。这项发现给我带来极大的困惑:就好像过去一直指导我认知和实践的原理——那个从根本上二元对立的、以此为基础建构了整个世界(实际上只建构了我自己)的原理——突然变得不再稳定,因而我的性格都要开始被质疑了。

相似的情况也会发生在体育方面:过去,每当我身边有人在电视上看足球比赛,我整个晚上都会在厌恶中度过,因为我把自己定义为知识分子,并且十分努力地想要成为一个知识分子;如果我的朋友喜欢在电视上看体育节目,我一定会深感困惑,因为这颠覆了我过去深以为然,且对我影响很大的价值观。体育、体育文化,是男性之间唯一的共同爱好,还有许多类似的事实,我要一边怀着蔑视或者类似的态度,一边在内心牢记它们应该被给予很高的评价。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打破这些桎梏,并在我的精神和现实世界中重新导入那些我曾经排斥掉的维度。

———— 迪迪埃·埃里蓬 Didier Eribon《回归故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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